玉衡闻钟

鹰奴同人·陪

写着写着忽然想到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9102年也是为方青余哭泣的一年😭😭😭！！！

  今天的朝会似乎与往常一样，又似乎与往常不一样。

  一众大臣因匈奴进犯一事再次将早朝吵成了一锅粥，龙椅上的年轻天子却只是翘着脚，单手支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众臣面红耳赤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出市井闹剧。

  随着日头渐高，朝臣们也终于耗光了力气，纷纷停了下来。终此全程，年轻天子并未像以往一样揭桌发火，下令杀人，见下面渐渐安静，他掸了掸皇袍袖子，轻描淡写地问:“吵完了？若无事，就……”

  天子话音未落，礼部尚书前迈一步出列道:“今日乃陛下寿辰，这……”

  年轻天子未等他说完便挥手打断:“礼物入库房，礼单给朕呈一份。退朝。”

  说罢便带着一直立于龙椅旁的侍卫离开了金銮殿。

  留一殿大臣唏嘘幸亏今日陛下寿辰心情好，自己才少吃了不少苦头。

  御书房。

  一缕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子照进室内，带来一丝暖意，黄谨早已将一摞奏折呈上了书案。李庆成随手拣了一本，扫了两眼后一甩手丢到了依旧立于一旁的侍卫脚下。

  “你的贺礼呢？”

  那侍卫一笑，弯腰将地上写着“礼单”二字的奏本拾了起来，重新摆回了帝君案头。

  “臣一届小侍卫的贺礼，当然不能与那些大人的混在一起，必须亲自呈与陛下，才有诚意啊。”侍卫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长盒，轻轻放在了天子面前。“前段平叛时给你打的，东疆还是有不少好材料的。”

  李庆成拿过盒子打开，见里面是一柄短匕，做工甚是精美，笑了笑道:“谢谢。”

  “不客气。”那侍卫弯了弯桃花目，不怕死的问道:“那哑巴呢？没给你送东西回来吗？啧啧，陛下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编个罪名抓他回来？”

  刚打开下一本奏折的天子闻此，“啪”的一声合上了奏本，抬眼盯住案边人，斥道:“方青余，闭嘴！再让朕听到你胡说八道就给朕滚回牢里去！”

  受到呵斥的方青余立即举手做投降状，点点头，不再言语。

  方青余能看出来，那一天李庆成其实一直心不在焉，批奏折时总是看一本就停下来盯着殿前广场发会儿呆；每听到鹰唳，就会抬头望向殿外长空；有人进殿通报时眼里会亮起一道光，但很快便黯淡下去；接见大臣时也总带着一股淡淡的不耐……

  他心里清楚，皇帝在等一个人。

  戍边大将军，镇守东疆的张慕。

  伴随着更漏一滴滴落下，遥遥传来的梆子已打过了三更。皇帝的希望渐低，失望和暴躁渐高，却依旧不死心地在期待着这一天最后一点时光里发生点什么。

  “陛下，去休息吧。”在一旁立了一天的方青余终是开口劝道。

  李庆成先是愣了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眼已是满天星斗的夜空，又陷入了沉默中。

  就在这时，夜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方青余听出来了，是那只海东青！不消片刻，一个高大的身影转过宫门，向着御书房疾步而来。

  张慕终于赶回来了。

  看到人的那一瞬，方青余感觉到，帝君身上的焦躁不安立刻被激动欣喜所取代。

  李庆成从椅上缓缓站起，保持着帝王的气势，出殿，下阶，终是按捺不住心头喜悦，快步跑下最后几级玉阶，扑入张慕怀中。

  “对不起，回来……晚了。也……没备什么礼物……”

  “没事，你回来就是很好的礼物了。”

  方青余动了动耳朵，听见了殿外对话，又见两人牵手向龙央殿方向走去，微微翘了翘嘴角，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忽视，转身收拾了桌案，吹熄了灯，掩上门，踏着一地月光，走回了自己的侍卫房。

 

  方青余一直都知道，李庆成心里的那个位置是张慕的，无论两人争吵多少次，之间梗着多少不愉快，李庆成依旧会在久别重逢后扑入张慕的怀中。而自己在他身边站得再久，也只不过是个陪衬。

  这辈子如是，下辈子亦如是。

  时光轮转，一杯醉生梦死喝下，方青余变成了扶峰，李庆成变成了许凌云。不变的是我依旧站在你身旁，你却心心念念着另一个人。

  他全了上辈子的心愿，看着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长大，教他识字、画画，带他玩耍，每年依旧精心为他准备生辰礼物，依旧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他性命，即使他不再是当初的英武侍卫，没了绝世武艺，亦没了削铁如泥的云舒剑。

  但无论是扶峰还是方青余，他都明白，许凌云总有一天会走到李效身边，就同当年张慕跨越千山万水，从鹰羽山庄到京城，在李庆成身边站了一辈子一样，拦不住，阻不了。

  罢了，只要他好就行，哪怕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杯醉生梦死，可憎后悔喝过？”

  “那杯醉生梦死，你又可曾后悔喝过？”

  你不曾，我亦不曾。青哥看了你两辈子，已心满意足。

  对不起，庆成。青哥没有好好陪着你，我走了以后还害你为我伤心，青哥该死。青哥也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苦了。也不该因我一点私心将你二人掉换，为你添了那么多麻烦。还没看好他，让他欺负你了……

  但不管怎样，你和那哑巴要好好的，生生世世，白头到老。

  青哥祝福你们。

 

  “你若赶我，我定也不会走，在门口蹲着，冷死在这寒风里就是。你若愿给我一席容身之地，尽管将我呼来唤去，我能为你带兵，给你讲故事听。帮你干粗重活，冬天暖床，夏日捐风，高兴时我会陪你笑，不高兴时你可骂我打我，刻薄我，踹我，青余决计不会还手，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庆成，你若不信我，就提剑杀了我吧。”

  “青余忠心如昭日月，绝不会叛你。”

  “怎会不要你？命能不要，你不能不要，哪天真要死了，也得爬回来，死在你面前……”

  ……

  一句句听来如同玩笑的承诺随时光消逝，流散在史书页中，再无迹可寻……

 

  “文曲星、武曲星本是一起陪着那紫微星下界，可紫微星两世轮回却只想着那武曲星，文曲星难道不会生气吗？”新入钦天监的小道童听完师父的故事后，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一旁说故事的师父笑着摸了摸徒弟的小脑袋，回答了他的疑问。

 

  “不，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