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闻钟

玉衡山拜陈帝陵,闻钟山听李家钟。
微博@玉衡闻钟钟钟钟 转发狂魔 可以来找

【相见欢24h|19:00】姓甚名谁?

n流写手报到!感谢各位劳斯们肯带我玩!全文段岭第一人称视角,有借用鸡总番外设定!废话连篇,人物ooc严重,因高中作文写多了刚毕业缓不过来全文强迫症式工整格式!预祝过七夕的七夕快乐,不过的吃粮快乐!表白鸡总,表白《相见欢》!再次感谢!鞠躬!(废话超多

---------------------------------------------------------------------------

 

  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

  我有好多名字,那不就相当于······富可敌国了?

  可国本来就是我的啊。

 

  嗯?你问我的名字?

 

一、李若

  “若木也,东极扶桑,西极若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饱经风霜,不惧风雨,终成广厦良材,庇佑天下。”

  “我爹为我起的名,唤作李若。东极扶桑,西极若木。我是李家的子孙,南陈的太子。”

 

  我来淮阴的次数不多,在我微薄的记忆里,淮阴的春总是这样,温吞而热闹。天气并不闷热,满城百花盛放,吸引着百姓走出家门,寻芳踏青。万光湖面波光粼粼,往来穿梭的游船在深蓝色的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长街上贩夫走卒挑着各色货品,将叫卖声混入歌女的曼舞轻歌中,一起融成鼎沸人声,散入这座江南大城。

  然而总有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方,住着不同寻常的人,迎着不同寻常的客。

  “若儿来淮阴,是来散心?”

  我接过郑彦递来的茶,对面软塌上,我四叔,当朝太上皇李衍秋正半躺于其上,抿着杯中茶水,笑着问我。

  未及我答话,一边郑彦便用他万年不变的痞子语气接过来话头:“陛下真该来淮阴住两天,顺便带上您家那位。您看我和您四叔,再在这儿呆几天,努把力,说不定能给您添个小侄儿。”

  当然结果也是万年不变,被我四叔一脚踹上屁股,赶出了屋子。

  一场戏看下来,长时间忙碌于政务和一路上舟车劳顿积累下来的疲惫总算是有所消退。

  我姓李,是传承千年的帝王血脉;名若,东极扶桑,西极若木,是当初父亲寄予我的期望,也是照耀天地,为黎民百姓带去安居乐业生活的光芒。
  朝堂上无尽的钩心斗角、权谋诡计;奏折上的大小事宜、文决武断;还有作为帝王时刻要保持的威严仪态;肩上担负着的江山社稷;以及心中缔造清平盛世的愿景······许多东西压在我身上,带来的疲累是做太子时无法比拟的。

  若放下这一切,山河广阔,和心爱之人寻一处容身,岂不快哉?

  一边是逍遥生活,一边是社稷重担,我以为选择很简单,却迟迟下不定决心。

  “若儿要是累了,可以出去走走,四叔······暂且回朝给你顶几天。”

  四叔的话不仅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也让我明白了我始终未决定放下帝王身份的原因。

  不是贪恋杀伐决断的快感,不是迷恋手中至高无上的权柄,只是因为四叔这一声“若儿”,那是家人间的称呼,是我曾经渴望,现在无法割舍的一份亲情。

  “可以······吗?”说实话,我有几分忐忑,四叔也是累了,才将帝王之位让于我,我可以暂时将这担子还回去吗?

  “太上皇也算帝君,君无戏言。”

  我看着四叔将手中茶盏放下,起身踱到窗前,望着热闹的淮阴城:“若将你累狠了,你爹会心疼不说,要真逼得你下定决心一走了之,这担子还得四叔扛,不若先替你顶几天划算。”又回身望着我,眼中漫溢着疼爱:“所以若儿也要体谅四叔,可别一去不回了。”

  “若儿,你爹教你随心而行,为帝但求无愧于心即可,后世评说皆可不用放于心上。可莫忘了。”

  “我明白了,谢谢四叔。”

 

  李若这个名字,是当年上京时光中,父亲为我取的。这是我与父亲短暂相聚的见证,与四叔数年相伴是见证,也是与五姑、姑丈等亲人血缘的见证。

  我叫李若,这是帝王的责任,也是亲人的羁绊。

 

二、王山

  “王,是易学里的坤卦,一竖隔三横,乃是六阴;山,是三竖,乃是三阳,乾卦,王山的意思是乾坤。”

  “山,读书吧,正月里就要考试了。”

  “王山,你没回府里去?牧磬呢?”

 

  邺城气候多年未变,位置偏北气温本就偏低,又下了场小雨,快入夏的时节仍有几分凉意。

  但城已不是当年初到时的荒凉模样。

  因着当初蛰伏时曾为邺城太守,这些年的继任者大概也清楚这座城对我的重要意义,哪怕是为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纷纷拼了老命在治理这座被我整治起来的边境大城。所以,走在街道上,触目所及之景已看不出当初的荒凉。令我十分欣慰。

  这条街道上有一家书塾,听当地人介绍,是一对外地来的父子开的,专收些小孩子开蒙,儿子上课,父亲打杂,倒也经营的不错。

  此时午间,应是空闲之时,屋门外支开把大伞,遮住下方的躺椅,和上面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脸上反扣着一本书,在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鼻子、嘴巴和线条刚劲的下巴,以及左颊上那一枚刺青,墨色纹路蜿蜒间构成一致咆哮的白虎。

  这里就是我的目的地没错了。

  躺椅上的人觉察到了我的到来,开口道:“今日休息,有事请明日。”书压着鼻子,声音听着有些沉闷。

  “怎么?昌流君。想用当年群芳阁里那种声音跟我说话吗?”

  我很满意的看着昌流君一惊之下坐起,脸上的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一幕让我想起当年在牧府读书时,他也是用书压着脸,发出那晚群芳阁里男倌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此时此景,却不得不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

  “王大人,好久不见。”震惊过后,昌流君的反应令我十分满意。

  “是啊,好久不见。”我笑着回他:“磬儿呢?他还好吗?”

  “在楼上睡着。很好。”提起牧磬,昌流君的眼中,不免浮上了一层独属于父亲的温柔神色,连声音也软了几分:“叫他下来?”

  我摆了摆手,我自认对不起牧磬这个朋友,所以不自觉的避而不见,免得尴尬。

  我叫王山,当初为保命随口胡诌的名字。曾经的相府门生、科考探花郎、邺城太守。

  那段时光对我来说就如同在薄冰上行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仔细衡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时刻猜测着下一步迈出,是继续在冰面上苟延残喘,还是就此万劫不复。

  隐藏身份、寻求夺位、读书考试、治理城池、迎敌打仗、计谋周旋······作为王山所面对的这些,让那时收获的友情不可避免的掺杂了太多砂砾。

  脑中胡思乱想,帝王可耻的本能却没让我耽误正事。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递过去,看昌流君接过,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给他解释道:“拔都来信,说想从中原请些先生过去,本来想着磬儿的学问足够胜任,现在看他书教的不错,觉得更合适了。这是文书,若想去,就和他一起去吧。那里比邺城更适合他,还有你。”

  又解下腰间一把长剑凌空抛去。

  “拿着吧,即使传不下去,留着保护心尖上的人也好。”

  那剑本供奉于御花园白虎堂中,刻着昌流君认识为数不多的几个古篆小字。

  ——白虹贯日。

此行目的达到,去不去看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再多说,回身准备离开。

  “王大人,这山河正好,也注意自己。”

  “知道了。”

 

  身为王山的时光,虽然总是提心吊胆,虽然回想起内疚于自己不得已的隐瞒,但那段时光,却让我体会到了操心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读书人金榜题名的荣耀、师兄弟间相互出谋划策的支持、普通官吏治理地方的艰辛······

  以及,人皆期盼的一生一世的情缘。

  就冲着当年相府中那一方小院落,王山这个名字,我就难以割舍。

  我叫王山,这是危险的路途,也是寻常的温暖。

 

三、段岭

  “山领为岭,意思是,大山的领子。我们汉人的名字是会意字。”

  “有人问你,你便回答自己姓段,你爹叫段晟。你我是上梓段家人,你爹在上京、西川两城行商,将你托付在叔父家,如今你岁数渐长,你爹派我来接你,带你到上京求学,懂么?”

 

  鲜卑山我只来过一次,而且无暇赏景,却无数次在梦里见到它的面貌。

  乌洛侯族避世而居已久,外人的到来多少会引起他们的不适,但生性安稳淳朴,倒不影响他们指路的耐心。

  走过崎岖的山路,空气里仅有的暖意又散去不少,山上的神祠也终于近在眼前。

  虽然曾翻新过,但多年无人问津,终是难逃再次破败的命运。

  我迈入殿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座白虎雕塑。若不是被岁月磨去了光泽,风干的颜料已龟裂成一片片,它应该如皇宫中那只一样威风凛凛。

  可白虎背后的壁画却与这白虎构成了两个极端。

  丹朱的瞳,青金的纹,画上的白虎星君是它该有的样子,英姿飒飒,睥睨天下。星君背上那位星官神子花袍亮丽,容貌俊朗,眉目间笑意清楚,赤裸上身跌坐于白虎之上,一手置于膝上,另一手摊开,手中玉璜上四字清晰可辨

  ——锦绣河山。

  绘制者大概倾尽了十二分的心血,选了上好的矿石制成颜料,历经风霜壁画上的每一缕线条依旧色彩鲜明。

  所以我很清晰的看到了那星官神子的脸容。

  是少年时的我。

  我并不惊讶,因为这壁画的作者是郎俊侠。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星官神子飞扬的一角衣袍上四枚制符独缺一枚,只有婉转线条,没有鲜明色彩。

  四枚制符,四大刺客。缺的那枚,是你自己吗?

  我叫段岭,我的名字来自于段家,我的人生却始于郎俊侠。

  是他带我离开上梓段家昏暗的生活,带我到上京,求学,交友,开启了我与父亲短暂却快乐的相聚······也是这个人,用一碗毒药剥夺了我的身份,让我不得不隐于朝野······我承认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读不懂他,所以与他阴差阳错,渐行渐远。

  所以当我读懂他时,他只留给了我一封信和一壁画的无处安放的情。

  终究,是错过。

  壁画前供奉着一个木匣,打开,是风干的虞美人,满眼的红。

  虞美人寓生死别离,是飘散在天地间的一曲悲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下这些花朵,是否早已预见自己的结局?

  乌洛侯族人说他们的王子早些年回来过,在这神祠中画了两年的壁画后突然再次离去,再未归来。

  听到时候我想笑,他永远躺在了那年将军岭下的冬雪中,怎么可能回来?可心中那一瞬的疼惜,是笑也无法掩盖的。

  “因为······我······想看看······你······以后······会······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小······皇······帝······”

  他留的话,是我坚守帝位的另一个原因。

  我想用行动告诉他,我是。

  为了回应他的企盼,为了感谢他开启了段岭的人生。

  上京读书的时光,我认识了拔都、赫连、宗真、还有蔡闫,无论后来如何,他们都是我珍重一生的朋友。

  我来到了琼花院,认识了寻春和一众姑娘。她们拼死相护的恩情,我至今未忘。

  我第一次不用像个丧家犬一样活着,有人来接我放学,带我踏青,为我做好吃的,拼死保护我。

  我在他带我去的城见到了父亲,得到了我日夜企盼的亲人。也悄悄奠定了一生的缘分。

  我被他抛下冰冷的江水,真正开启了我一生的情缘。

 

  我曾说不想忘记段岭这个名字,因为那是我最本来的姓名,是素未谋面母亲留下的血脉,也是因为上京那段作为段岭时光是我少年时难得到快乐,也因为给我的人生带来第一束光的人,以及他默默的守护······

  我叫段岭,这是真实的自我,也是无言的守护。

 

四、山儿

  “我······我想的是······以后,我也带你去······去那些你想去的地方。带你去滇南,带你去······看海,你,山儿,那天你叫我‘老爷’,我知道兴许是你的玩笑话,我带你来这儿,便想问一句,你愿不愿意······这一生······”

  “过了今夜,你就不再是山儿了。”

  “对你我而言,还会是的。很久很久。”

 

  《相见欢》的曲子我从小听过很多次,在很多地方,听过很多人吹。一遍一遍下来,当它响起时,我已经可以迅速地分辨出那笛声属于谁。

  在我最绝望时第一次听见,给我的感觉就同现在一样,醇厚却不霸气,隽永却不悲伤,如同西川的枫水滔滔流逝,豁达,洒脱。笛声未改,情谊未变。

  那只可能,也只会是一个人的笛声。

  我走出神祠,看见月色下立于山崖边的人,他面朝我站立,笛子凑在唇边,将音符在唇下连成一曲。微侧着的脖颈上,衣物遮掩间,一只墨色白虎刺青若隐若现。

  陪我一路的人,武独。

  钿合金钗私语处,算谁在回廊影下?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一曲终了,他放下笛子,冲我一笑,喊道:“山儿,过来。”

  “来了,老爷。”即使我俩年岁渐长,私底下,我们依旧这样相互呼唤,独属于一人的称呼与独属于一人的感情,绝配。

  “山儿”与“老爷”,两个称呼囊括了相府小院里我们坦荡相拥的时光,跨越千山万水相伴的情谊,我们山崩地裂也无法撼动的爱意······简单而甜蜜。

  武独从身后环住我,拥我在崖边坐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醋意:“老爷不准你想他。”

  我失笑。也难怪武独会在意。郎俊侠抚养我长大一事,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武独的心结,更何况郎俊侠走后我伤心过许久,现在想起他来还是会有些难过,时不时看他留给我的信,有时也难抑眼泪。

  但他们终是不一样的。

  我曾想过,若郎俊侠从未叛过我,我会不会和他走下去?

  不会。我从始至终都对这个答案很确定。因为武独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因我的身份而对我好的人。在他眼中,我不是段岭、王山、李若,我只是我,是他爱的山儿。

“武太尉,您大人有大量,没必要跟一个早已不在人世的人计较吧?”我哄他。

 “是没必要,山儿。看完就不想了,老爷在这儿。”

  他呼出的气喷在我的耳边,温热、亲昵。

  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望着天际一轮皎皎白月。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六七岁时我们时刻相伴的时光,那时我们也曾如此,看白虎堂后的桃花纷飞、江州的夜色静谧、邺城的千里荒原······

  我最喜欢“山儿”这个名字,只因那是我的挚爱对我的呼唤。无论温存抑或危机时,哪怕现在高居帝位,心中总有一块如蜜糖般甜蜜的角落属于它。

  “山儿在看什么?”他将我又往怀里拉了拉,问我。

  “看老爷答应我的景色。”我笑答。

  滇南的水、玉璧关的秋、江南的春、无边的海······我们一生的约定。就像武独接过父亲的镇山河,披上父亲的麒麟铠一样,他扛过了父亲对我的承诺,于七月七雨夜中,在父亲面前接过了我的一生,从此站在我身边助我、护我、慰我,带我走遍江河山川,去想去的地方。

  “老爷在看什么?”

  “盛世江山,和缔造这江山的,我的你。”

  “山儿,我知道你身上背负着这江山社稷,你想缔造个盛世河山,对得起天下百姓,李家列祖列宗,我支持你。但我不想这愿望反而成为你的枷锁,让你整日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武独环着我的手紧了紧,将头轻放在我肩上,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诉说:“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山儿。这一路陪你走来,入目皆是太平盛景,河清海晏。我相信你会是大陈最好的皇帝,即使不是,请记得,我也会始终在你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山儿,我永远陪着你。”

 

  月色下吻是最好的回应,月亮悄悄隐入云雾中,鲜卑山深处,白虎神庙,我和我的挚爱用行动互诉衷情,互相欣赏着小拇指上早已系起的一生一世的红线,为对方烙下最虔诚的烙印,将我们深深连结······

  我叫山儿,是老爷的山儿,地久天长。

 

  暖风拂过鲜卑山层叠密林,略过邺城纵横长街,淮阴寂静别院,天穹之下,默默许下一生一世誓言的恋人们分散四方,相依相偎相伴着走过一生的旅途。红尘世界中转来声声缠绵呼唤,尽皆化作纷扬墨点,落于后世史书页中,化作一阙

  ——盛世长歌。


评论(8)

热度(9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